1、目标:无论是至暗还是高光时刻,都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1990年我从上海海事大学财务专业毕业,一直在在体制内特大型中央企业和国家行政事业单位工作,一切顺风顺水,毕业第三年已经是集团旗下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的财务部经理,有司机,有专车,办公室在当时天津最风光的位于南京路上的国际大厦。当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我的未来发展通道近在眼前时,我决定离开天津,去北京闯荡。

我毛遂自荐,打包自己各种获奖证书、资格证书快递给了大集团副总裁,1995年圣诞前夕,我被调到北京工作,在薪酬和职级双双调低的情况下,我仍旧热火朝天的干了4年,就在第5年,我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遭遇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工作能力被否定,业绩评估垫底,我整日哭泣。

后来在大学老师的介绍下,我逃离原单位,加入香港招商局集团旗下的企业-招商局国际货运公司,第二年从财务总监做到总经理。2001年招商局集团内部重组,权利线突变,我选择退出,从大国企最年轻的党政一把手沦为无业游民。2003年,我加入现在的外企公司一直发展至今。

辗转于不同企业的发展经历让我明白:不管是人生至暗时刻,还是高光时刻,始终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否则便会迷失方向,被困难打倒,或被欲念裹挟。人的一辈子最终是跟自己较劲,实现自我认同,早一点发现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包括什么样的事业,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伴侣,幸福会来得更早一些。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以寻求朋友或者专家的帮助,从外部的反馈中认识自己。

我还记得2004年的时候,同声传译一个小时的报酬是一千美金,我想赚快钱还房贷,报名参加了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同声传译培训班,止步于中级水平,因为同传高级水平需要研究诗词、古汉语、政治和宗教内容的英文表达,我觉得自己在这些方面的中文积累不够,同声传译更是难上加难,在北外上听力课一天四个小时下来,头痛得只想撞墙,最后说服自己这个快钱赚不到,放弃。达不到目标会自我怀疑,这时候只能自我安慰,调低对自己的期望值,放自己一马,锚定自己主要的工作目标。

2、学习:人生永远不能停息的引擎

国企跳外企,我适应期有六个月,前面三个月痛苦焦虑,第一个障碍来自语言。尽管英文一直都是我的长项,高二考武汉大学少年班的时候,我高考英文满分,但是在国企十多年不用,忘得差不多了。

我加入艾斯普罗集团的时候,公司在英国伦敦交易市场上市,中国是当时集团最重要的市场之一,我直接越过亚太区向集团总部汇报,老板是英国人Mark Collis,中国公司总经理和部门经理来自不同国家,工作语言虽然同是英文,可是有澳大利亚英语,苏格兰英语,美国英语,英格兰英语,南非英语、中国英语等各种流派。

入职第二个月,我老板带着他的老板-集团CFO到访中国,由我汇报中国的财务状况。可是我完全听不懂集团CFO说的苏格兰英文,只能由我的老板翻译成标准英文,我再回答,场面十分尴尬。开完会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我跟CFO说抱歉,听不懂他的问话,不敢贸然作答,不得不麻烦我自己的老板替我翻译。从此以后,我开始有有意识地跟公司里的外籍同事聊天,吃饭、泡酒吧,训练五花八门的英文听力。尽管后来公司又出现了俄罗斯口音、印度口音、新加坡口音、日本口音的英文,我已经驾轻就熟了。

外企十五年,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如果有多国同事参加的电话会议,我会提前准备我自己发言的英文提纲,怕在表达意见的时候英文卡壳,毕竟在一家英国公司工作没有人会设想你有语言问题。

语言关过了以后,更深的专业问题会冒出来,毕竟英国上市公司的管理体系完全不同于央企,需要洗脑换脑,这时我选择了系统学习英国的管理会计体系,用六年的时间,边工作边参加CIMA十六门功课的考试,四十多岁的时候成为皇家特许管理会计师公会的资深会员(FCMA)。在财务领域,有这个资质加身,留在江湖可以有饭吃,运气好一点,可以吃大餐。

每一份理想的工作都是斗兽场,竞争激烈,你希望胜出,需要真本事,获得真本事的途径只有一条-就是快速学习、终身学习。学习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的人但凡学习,希望报个班,由老师带着学,未尝不可。 有的人喜欢自学,自己死磕,也很好。如果身边有比你高阶的师兄师姐、老师长辈可以请教,那是最幸运的,可以站在巨人肩膀上。

你为自己学习,选择最适合自己,最有效果的方法就好。

以我的经验,获得一个所在行业认可的专业资质,是好办法之一,尤其是实操行业。一方面同学都是同行业的翘楚,可以相互学习,顺便搭建职场人脉,另一方面你获得的资质可以成为求职、升职的敲门砖。专业资质加行业一万小时的精进专注经验,你在竞争中的胜算就大。你未来的公司随时可能需要你分管一个新的业务单元,派你去一个新的国家,领导一支多国团队,对你的要求将是多维度的,张开你全身的触角来感知和学习,成长速度会惊到你自己。

 3、心绪:可以是你最大的敌人,也可以成为你最好的朋友

1995年我刚调到北京工作时,拿的钱比在天津少一半,职位比在天津低一级,专车没有了,单身宿舍也没有,住在我哥人民大学东门的筒子楼,每天坐三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回奔波在中国人民大学和东长安街6号的单位之间,经常起晚了不得不打车上班,结果一个月的出租车钱比工资还多,我至今都记得抱着一床大被子大冬天站在长安街上,等公共汽车的那个自己。

孩子一岁多的时候我在全国各地疯狂出差,工作虽然辛苦,可是我干得热火朝天。1999年我遭到排挤,工作能力被否定,业绩评估垫底,我在北京西直门地下室合住宿舍以泪洗面,不想上班。

我觉察到自己并不喜欢体制内的复杂,时时有窒息的不适,觉得这样低效的复杂浪费生命,离开会是早晚的事。虽然有这种心绪觉察,但是在2000年的时候当我拿到奥迪汽车中国公司财务主管的offer时,仍旧拒了奥迪的高薪,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央企想大干一场,对于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我来说,做一个上亿资产的央企的党政一把手诱惑更大,一方面想看看自己的能力边界到底在哪里,另一方面也希望证明给那些diss我的领导看,我换一个地方可以做的更好。但没想到不到三年我就不得不全身而退。

最终我决定换一种活法,到外企试一试身手。这一次转身,找到了我想要的工作,工作环境简单、高效,我把最黄金的年龄花在这里,与公司一起成长,实现了低段位的财务自由。

一口傲气让我熬过了人生的低谷,但也让我多滞留在国企中好几年。充分解读自己的情绪感受,不能忽视它们,也不能被他们所左右。你是谁决定你会吸引谁,攀高枝挺累的,搞不好摔下来,鼻青脸肿。大树、鲜花、小草各有归宿,枯荣在时间。

 4、沟通和人脉:拥抱万千可能 + 幸运的秘密

很多人好奇我是怎么开始做画家的。其实接触画画纯粹出于偶然,缘起于2011年秋天我湖南老家远房表舅到北京来请一对画家夫妇吃饭,我担心他怕花钱舍不得点菜,放下舅舅电话我横穿北京城从东三环的亮马桥到西三环的餐厅来买单,结识了画家颜新元夫妇。

那次见面后,就跟颜教授一家保持着联系,2015年颜教授把我推荐到清华美院学习绘画。我的老师杜大恺先生点石成金,激发了我的艺术潜能,只有一个月时间,零基础、从来没有拿过毛笔没有见过宣纸的我,已经可以画得有点模样了。

我常常说是颜新元教授一脚把我踢进了艺术圈。我至今都记得我在清华美院报名以后的惊慌失措,跑到北京酒厂艺术区颜老师的工作室求助,颜老师不仅给了我画画的宣纸、毛笔,还给了我在清华上课的战略和战术。要知道,我的同学都是功成名就的画家,我零基础空降,那个压力可想而知,刚开始几天在课堂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杜老师发现我是画画白痴,把我劝退,全靠厚脸皮撑过了第一个月的人体写生课。跟清华美院高研班同学熟悉了以后就向他们取经,经常问各种弱智的问题,不怕露怯是我的学习秘籍。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身边贵人环绕,需要帮助时就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1999年当我在第一家单位过得异常痛苦的时候,幸遇贵人—我的大学老师万晓麟先生搭救,逃离原单位,加入新公司事业得以上升一个台阶;

2003年我从央企跳槽到外企的时候,我的闺蜜Susan全程出谋划策,签合同之前,她帮我审阅、修改条款。我们俩曾经一起在长安街6号上班,同住西直门地下室,是合住室友,她本科在武汉一所非著名大学,学液压工程,在中国人民大学读完MBA以后她就下海了,先去一家民企,不合适,又跳去外企,是德国博世中国投资公司总部,做行政人事经理,她是我的role model,看见她从国企辞职出来在国贸圈混得光鲜亮丽,我毫不犹豫地跟着跳到外企了,后来她竟然转行学财务,做到德国博世中国公司的财务一把手,成为我的同行。

2007年我们俩的公司竟然在燕莎商圈的同一个大厦的同一楼层办公,我加入新公司前期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向她咨询意见,她同时也把她ACCA 的同学介绍给我,帮我换工作的猎头是她的闺蜜、资深ACCA会员、当时在壳牌工作的Freda推荐的,她的好朋友成为我朋友圈的核心。 

2015年我闯入画画圈后,身边有两位教授级的画家——来自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颜新元教授和来自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林若熹教授,我经常跟着他们看一些展览,有时还跟着林教授的硕士、博士旁听课程,不仅十分有趣,我的美术理论基础也因此得以突飞猛进。

职业奋斗和做人是相通的,我们要有计划、要执着,但也要有弹性、懂得取舍,我们需要人际网,从中获取知识、得到帮助,才能助力自己实现理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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